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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怀孕六个月起,乔苍每周五都会抽出半天时间陪我去医院产检,什么公事都搁置下,守在我身边寸步不离,一直到第八个月从未落下过一次。 他皮相好,气场也强势,西装革履在一堆男家属里穿梭总是格外乍眼。 月份大了我身子也跟着愈发倦怠,有时坐着都能睡着,看什么都打不起精神,我倚着墙壁在走廊长椅上等他,他从几扇门进进出出,旁边的孕妇捅了捅我手肘,小声对我说,"你男人对你可真好。" 我有些好笑,问她有吗。 她笑眯眯看向正在和大夫沟通的乔苍,"长得好看,应该很有钱,人也体贴,上一次你们产检我也在,他是抱着你走的,连脚都不让你沾地,这么好的男人,这世道可不多见了。" 我想了下,似乎是这样。 他那么无所不能不可一世,在**角都横着走路的人,最近比我要紧张得多,我从没提过这是不是女儿,他也没有告诉我,只是我发现他买回来的婴儿玩具,甚至连奶瓶都是粉色,我想到他挑选这些时温柔无措的样子,就觉得很好笑。 我回过神来乔苍已经走到我面前,他问我累了吗,我说有点,他非常自然弯下腰,想把我抱起来,我推开他的手,有些别扭和脸红,小声说我想自己走,不要你抱。 他柔声问我不是累了吗。 我说嘴巴累,脚不累。 他闷笑出来,"数落我半天,嘴巴能不累吗。" 我脸上更红,打了他肩膀一下,让他不要欺负我。 他说是,马上要出来一个小的,我怎么敢欺负。 他牵起我的手,用另一条手臂护在我前面,穿梭过层层拥挤的人海,一直走出医院。 保镖将车门打开,我坐进去懒洋洋伏在他胸口打哈欠,他掌心托住我下巴,我有些不满打掉他的手,问他干什么。 他忍住笑说,"上一次也是何小姐打哈欠,留在我衬衣一滩湿漉漉的口水,而且还是领口这样醒目的位置,我去应酬都没有办法解释。" 我嘟着嘴问嫌弃我了? 他说没有,将手移开,好笑又无奈注视我。 我这才罢休,手指在他纽扣上来回拨动,语气矫情说,"刚才有人夸你。" 他嗯了声,"说什么。" "说你好,打着灯笼都难找,怎么看怎么完美。" 他脸上表情有些骄矜,"一直都是这样,何小姐才发觉吗。"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,伸手按住他的脸,在我掌心揉捏下变成一只包子,我惊奇说,"呀,乔先生脸皱了也是世上最好看的包子呢。" 他吻了吻我手心,"想吃吗?"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,点头说想。 他指了指我肚子,"再忍一忍,等她出来吃,一定让如狼似虎的何小姐吃饱。" 我这才明白他说什么,我在他怀里翻天一般的吵闹,连车都被我震动得摇晃起来,他无奈抱住我,在我的逼供下说,"好,是我如狼似虎,禽兽不如。" 快临产那段日子我有意躲避常锦舟,不给她任何算计我的机会,她倒也老实,没来纠缠我,估计也是没空,盛文和蒂尔很多商业性质的宴会都是她陪同乔苍出席,也是风光无限,我常常想,孩子生下来我和她的恶斗恐怕只会变本加厉而绝不会减弱,她习惯了人前出风头,一旦被我二度取代,这把怒火自然烧得更旺。 距离预产期一周是我住院的日子,我在第八天午后独身去了趟医院探望一个姐妹儿,她和我关系还可以,一起闯了一年半,也算乱世友情了。她为了踢走正室上位一直在做双胞胎试管,失败了四十多次,她金主都没有耐心了,她最后做这次说沾沾我的喜气,我也没拒绝,陪她做完了全程才走。 aiyueshuxiang.co我从手术室出来旁边一扇门走出一个女人,她一边和大夫说话一边背对门倒着走,正好和我撞上,她吓得面色灰白,问我不要紧吧,我们四目相视,她惊讶喊周太太? 我觉得她眼熟,迟疑叫不上名字,想了很久才记起是东方太太,我和她寒暄了一会儿,快要分别时她忽然发现我腕子上的血玉珠,她蹙眉问,"这个珠子哪里来的。" 我说朋友送的。 "摘下来给我看看吗。" 我递给她,她仔细嗅了嗅气味,又用手指捻了捻,一脸凝重说,"夫人,您佩戴的这个东西,是可以滑胎的。" 我一愣,心口险些窒息,"你说什么?" 她将珠子举起对准窗口渗透进来的阳光看了看,语气肯定说,"没错,是血玉南珠,又叫血玉珠王,是血玉珠里顶级的一种,非常罕见,在泰国一年只产几十颗,而且毗邻龙眼树,一旦脱离龙眼就会枯死,龙眼性热,有活血作用,血玉珠也具备,不过它比龙眼还厉害,龙眼少食不要紧,但是血玉珠佩戴久了一定会滑胎,很多人不清楚其中门道。当然,买得起血玉珠的人也太少了。这一串可要上千万的。" 她将珠子还给我,"您朋友不知道您怀孕吗?" 我身体陡然蔓延过一股冷意,几乎将我冻住,巨大的阴谋感笼罩了我,令我头皮发麻骨头森寒,我盯着自己有些颤抖的手,常老送我的血玉珠,竟然是会造成流产的诱因。 我猛然意识到,他的确不希望我生下这个孩子,这是乔苍的骨肉,他为常锦舟有必要除掉后患,为他自己也有。 他打我的主意,我和乔苍之间有孩子是非常棘手的事,以乔苍的性格怎会允许自己的岳父占有了孩子的母亲,他一定会大举反抗,常老没把握赢他,不如割掉这个心腹大患。 女人爱惜珠宝,血玉珠又价值连城,认识它的人不多,我得到只会满心欢喜,不可能联想到身孕,常老是胜券在握。 难怪他问我为什么不戴,他并不是在意我喜不喜欢,而是在意滑胎的东西有没有发挥作用。 果然老奸巨猾,不出手则以,出手连我都蒙骗过去,这一招真狠,将我和乔苍最大的牵扯斩断,可谓一击制敌。 我平复心情握住东方太太的手,"多谢您提醒。" 她笑说应该的,不过这个朋友到底是居心叵测还是不知者无罪,周太太要掂量仔细,可不要识人不清,祸害无穷。 我朝远处走出几步,又停下转身叫住她,"东方先生最近是不是等待土地局一块北郊地皮的批示?" 她点头说是,已经等了两个月,竞争者太多,旁门左道也厉害,恐怕是拿不到了。 我笑着说,"让东方先生安心等消息,不出两日。" 她有些疑惑,但很快便明白我的言下之意,她大喜过望,我颔首和她告辞,不再多说离开医院。 我站在一处宽大的雨棚下,拨通土地局负责地皮规划的王主任电话,他那边听出是我,毕恭毕敬问候,我告诉他有事相求。他让我直说。 "北郊新拆迁的一块地皮,这一次不走竞拍,而是直接由你们规划科安排,现在有敲定哪几个人吗。" 他毫无隐瞒告诉我内幕,我听他说了六个人,并没有东方先生,我立刻命令他,"给蓝旗的东方阳锋。" 王主任一愣,"这家公司实力不够,恐怕有点逾格。" "我给你交个底,我欠他太太一个人情,这块地我还人情。" 他恍然大悟,"原来是这样。那我分给了他,上面如果问起..." "你说是周太太吩咐,他们不会有异议。土地局以后遇到解不开的麻烦,直接打我旗号找省公安厅,立刻就办。这样交换可以吗?" 王主任笑说当然可以,不交换周太太的吩咐我们也一定照办,我今晚就联系蓝旗。 我挂断这通电话坐上车吩咐司机去一家茶楼,他问我不回去吗。 乔苍今晚加班,大约凌晨才能回,他要把之后几天陪我生产的时间腾出来,很多堆积的文件必须批示,我看了眼前面显示器,时间很富裕,我说先见朋友。 茶楼距离市局很近,去的路上我给马局长发了条短讯,让他提前过去等我,他没有回复,我还担心他忙工作不曾看到,准备稍后打个电话,结果我抵达时他已经穿着便衣在等我。 我坐下后点了一杯茶水一杯温水,将茶水递给他,开门见山说,"给我一把枪,二十颗子弹。" "什么?"马局长本以为我有了新的内幕,没想到是这个,他脸色顿时一变,"您找我要枪?私藏枪械是犯法的。刑警在非执行公务期间都不准配备枪械,咱们省只有周部长生前拿到过公安部的特许持枪证,包括两位厅长都没有,我只当没听到您这句话,您不要再说了。" 他神情严肃拿包要走,我一把按住他,小声警告,"你还想不想干了?省厅现在对我惟命是从,我让他们找个由头开会把你撸了,你告都没地方告去,你信不信?" 马局长被我逼得龇牙咧嘴,"这是犯法!我怎么找军械库要枪?" "容深有一把备用***,放在市局办公室,他办公室一直锁着,你带我进去找。" 马局长重新坐回椅子上,他犹豫很久,"可是您用来干什么?周部长的枪和子弹都有市局标识,您只要使用,一定会查到我头上,您是看我取代了周部长的职务不痛快,想找个方式把我撸下去吗?" 我将杯子推开,朝前倾身,他见状也迎上我,我盯着他眼睛一字一顿说,"我可以向你保证,只要我的权势一天不倒,我保你这个局长位置不动,只会高升。" 马局长微微一怔,官职权力的诱惑对仕途上的每一个官员来说吸引力都巨大,他担忧自己不如前一任局长出色,早晚会让贤,如果我肯保他,省厅多少也买我一点面子。 他舔了下嘴唇,"好,但是您必须告诉我,您到底要做什么。" "我要做的事用不上枪,但我担心还没有达到结果就疏忽败露,用它防身。" 马局长沉吟良久,"这事千万不要泄露给第三人知道。" 我和他从茶楼出来,我告诉司机先回去,晚些时候我朋友送我。 他隔着玻璃看了马局长半响,似乎要记下他的样貌,我立刻挡住,将司机甩在身后,坐上马局长的吉普。 到达市局后,我们走偏门进入办公大楼,他找档案部取来钥匙,打开已经尘封十个月之久的办公室。 门推开的霎那,我嗅到一股发霉呛鼻的气息,窗子紧闭,屋内漆黑一片,没有人烟没有阳光,就像一座坟墓。 马局长打开壁灯,白色灯泡在潮湿的灰尘里闪了闪,非常吃力亮起,有些昏暗。 我之前来过几次,他的办公室显然没有人动过,**深不是喜欢更改的人,他很念旧,所以这里的每一处,都还是老样子。 我走进去,脚步无声无息。 我甚至不敢喘气,我怕惊扰了这里的沉寂,也怕惊扰了我自己。 十个月。 我已经十个月没有真正进入过属于他的地方。 我们那栋房子,我无时无刻不在逃避,躲闪,抗拒。 甚至多少次我已经快要靠近,又咬牙隐忍转身离去。 我没有勇气,没有胆量,也没有脸面。 我怕我会哭,我会崩溃,我会控制不住抽打自己。 我站在一处空旷的砖石上,仰起头凝视墙壁上的功勋徽章,满满一墙,每一枚都是他用热血与生命换来,捍卫的公安尊严,我幻想着他在战场英姿飒爽气宇勃发的模样,我这辈子能嫁给这样伟大的男人,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。 马局长翻找过所有抽屉,最终在一个盒子内找到了那把*****,枪膛里有五颗子弹,还有两只各十枚的弹夹,他全部交给我。 我接过后说,"我不会乱用,不论五年后,还是十年后,甚至更久,我所射出的每一颗子弹,一定是为了容深。" 马局长沉默,我离开那块砖石,走向办公桌,桌上落了一层厚重的尘埃,我弯腰吹了口气,它们如数扬起,将空气变得浑浊。 桌角倒着一只相框,照片上的女子是我,站在长长的街道,尽头的樱花树下,看着遥远的港口,遥远的钟鼓,笑得温柔纯粹。 这是他为我拍过的唯一一张。 我记得之后问他洗出来了吗,他总说没有,后来干脆说找不到了,我来这里几次,从没有看到过这张相片,原来自始至终都被他完好保存。 我脸上那样的纯粹,那样的明媚,被**深视若瑰宝,他爱极了妖娆美好纯情顺从的我,只有我自己清楚,那是装的,是虚假的,真实的我丝毫不纯粹。 甚至我跟他最初的时光,我每一次说爱他,都是在骗他,我爱的只有他的权势,他的权势为我带来的一切。 我骗了他那么久,我骗了他一辈子。 我心口被一只手狠狠揪住,眼前泛起**模糊的雾气,我伸手拿起他曾用过的茶杯,在上面有些掉了漆的花纹抚摸,好像可以摸到他的手,他的掌纹。 杯子很冷,我拼尽全力也没有找回属于他的味道,温热和气息。 我转过身,拉开落满灰尘的窗帘,对面是审讯大楼,每一扇窗口都亮着灯,像白色的海洋。 他有多少个日日夜夜,是在这里度过,此后又有多少个日日夜夜,再也等不来他。 不只是我,这个世界也等不来他。 我不知自己失神了多久,直到马局长在身后喊我,告诉我该走了。我将茶杯放进自己包里,举起闪着着寒光的手枪,迎向窗外刺目的灯火。 容深,一定不会很久。 点击下载最好用的追书app,好多读者用这个来朗读听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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