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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二叔屋里的字画,苏云岚也只看过几次,当时就觉得价值不菲,可从未想过处处。如今又回想那夜斯画坊二楼画台上的各类名作,的确有些是相似的,甚至是出自一人之手。
可自从苏云岚提了一嘴,要二叔用字画抵消布庄经营问题后,二叔几乎日夜不离开那些宝贝,更别提带出宅子抛头露面了。即便太子的消息网遍布全朝,怎会深入不涉朝政的民宅?
她百思不得其解时,二叔颤颤巍巍地从椅上滑下,双膝跪地,连磕几个响头,双手作揖:“太子开恩,小人是从‘李庄’获得,若知是殿下之物,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,也不敢占有啊。这些,我都不要了,还给殿下,求放小人一条生路啊……”
二叔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,就敢在原主面前装腔作势,到了苏云岚跟前就如打不着火的废车!
李庄又是个鱼龙混杂之地,若是在那有了太子字画出现过的痕迹,春藤摸瓜也不难查到苏宅了。
婶婶不敢支声,连连点头。
太子双手负身后,微欠身,嘴角勾起一抹阴鸷弧度:“你说孤的所爱你不要了,还要还给孤,那么孤是不是要谢谢你呢?”
二叔语噎了半响连连摇头,他知所言不对,再不敢开口。
太子慢慢立直,看向侍卫抬了抬下巴。
侍卫们心领神会,推倒求饶的大伯和婶婶,将鬼哭狼嚎地二叔一路拖拽,直到消失在苏云岚视线。
正厅只留婶婶低低的抽泣声。
“小丫头。”
太子含笑款步而来。
苏云岚感觉头顶上被阴霾气息笼照,不见天日的阴暗让人窒息,她乖乖的应声,不敢多言,怕说错什么,等着她的就是飓风暴雨。
“听说你的绣艺绝佳,我也想让你绣一身。”
话锋忽然转了,苏云岚根本不觉得此人是真心要绣衣,但还是配合的点头。
“绣一身龙袍。”
瞬间,苏云岚仿若听见“轰隆”一声在脑力炸开,如遭雷霆万钧,脑子里被狂风肆意席卷,所有的思绪被扯得稀碎再翻搅,徒留一片焦野荒漠。
好一会儿才寻回理智。
众所周知龙袍是谁穿的,当今圣上龙体康健,她私下绣龙袍被发现,定会被冠咒君之罪,一家都难逃一死。
听说太子狂戾,不想如此丧心病狂,苏云岚接了日后不得安生,不接怕和二叔一样下场。
“太子,这……”大伯甚至不敢提龙袍二字,极隐晦道:“岚儿绣艺尚弱,恐担不了大任。”
“你拒绝我?”太子笑问。
大伯猛摇头,张唇又不敢说出口,一旁跪的伯母拉他衣袖,挤眉弄眼的示意别说了。
“殿下误会,大伯知我绣龄短,不配为殿下绣衣,来日天降殿下为大任,民女或许会有一些资格。”
苏云岚彩虹屁放得委婉动听,要绣是绝对可以,但现在她还不够格,即便太子知道她是以退为进,也无妨。
太子眸光不再阴鸷,多了几分玩味,他耸耸眉:“丫头果然聪明,可孤不喜张扬之人。绣好公主喜袍,从哪来便回哪去。”言罢,带着侍卫离去。
婶婶放声大哭,连问该如何是好。
苏云岚没心思安抚,还有更重要的事得做,先命杏儿给武夫请大夫,索性武夫没有生命危险。
据杏儿说这武夫是真忠诚,不让那些侍卫靠近屋子以命相博,最终寡不敌众受了重伤。
屋里虽一片狼藉,但银钱不少,看来太子的确就是为了搜出流失的字画。
苏云岚这头刚忙完,管家就匆匆赶来,称伯母和婶婶闹得凶,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去正厅,脚还没跨进,就闻针锋相对之声。
“不顾血亲死活,你们如此狠心,会有报应。”
“可他害了我们一家差点没命啊!保命也有错?”
“……”
大伯闷在一旁不作声,伯母和婶婶僵持不下。
看着一地的细软,又听了一会功夫,苏云岚算是明白,大伯和伯母想明日举家一同离京。
但二叔被抓走生死不明,婶婶想大伯找人打点、探风口。大伯和伯母不应,所以就成了一地鸡毛。
苏云岚揉揉太阳穴,无力劝架,只懒懒道:“太子若要我们的命,能逃到哪?”
本意是说,今日之事,二叔躲不了,可他们是安全的,否则以太子那变/态阴霾性格,会放过?
然此话伯母和婶婶没听懂,一个“哇”的声哭出来,喊自己命苦,另一个哭天抢地埋怨老天造了什么孽……
倒是大伯,有些迟疑但又殷切的看她问:“那,还要去打点吗?”
此言极有效地止了哭声。
苏宅还有个脑子清醒的人。
面对大伯焦灼等待眸光,还有脸上挂着泪的婶婶和伯母询问视线,苏云岚摇头叹息:“先好好休息一夜,我们从长计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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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日,苏云岚为找合适的铺子在街上逛,经城门时,被南阳王府的告示吸引。想着,舞阳公主吉日在即,得趁热打铁,即刻就回了苏宅要取前几日在空间里绣好的戎装。
其实有了上一次朝服的改革,苏云岚就把目标放在戎装上,我朝戎装挑不出什么错处,可却存在很多弊端。
例如腋下、腰间、手肘、膝盖处经常破损,这是因为拼接受力的问题,也是经过千年后世总结出来的经验。
刺绣关乎民生,不能只做权贵人家生意,戎装是个体量活,可快速带动产量。
苏云岚将做好的戎装打包好,刚从屋里出来就被婶婶、和婶婶幼子苏云墨拦个正好。
“岚儿,婶子有事求你。”
苏云岚猜到对方所求之事,摇头道:“二叔的事我无能为力,别的事,等我从王府回来再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