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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“跟我来吧。”
那管家引着沈青棠,向县令夫人的房间走去。
沈青棠低着头,恭敬地跟着管家的脚步,眼神却悄悄向四处打量。
花厅、签押房、门廊……
哪里会有线索?
沈青棠一边走着,一边快速思索。
突然,她眼前一亮。
书房!
若是县令真想隐瞒什么,书房里应该是最可能找到线索的。
沈青棠记下了书房的位置,又留心观察了一下周围。
书房前是一片花园,有几个仆人正在除草。
沈青棠观察了一下,发现他们时不时会离开,将杂草搬到别的地方。
只要算好时间,小心避开,应该可以顺利进入。
主意已定,沈青棠便继续向前走了。
绕过一个回廊,便是县令夫人的卧室。
管家将沈青棠交给门外的侍女,简单说明了来意,便离开了。
“请沈姑娘稍等。”
“有劳了。”沈青棠行了一礼,那侍女便先行进门,向县令夫人通报来意。
趁此机会,沈青棠快速打量了一圈。
这内室虽然是休息之处,却布置得富丽堂皇,四处陈设着价值不菲的古董玩物。
古董上没有一丝灰尘,显然是经常把玩。
内室后面遮着纱帘,隐约躺着个人影,时不时传来几声咳嗽。
应该就是生病的县令夫人了。
“沈姑娘,这边请。”侍女引着沈青棠,走到纱帘前,掀开纱帘一角。
沈青棠却并没急着上手,反而拿出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纱巾,轻轻盖在夫人的手腕上,然后才半蹲在地上,仔细把起脉来。
那夫人对这举动很是满意,不由得放松下来。
沈青棠探了探脉,发觉这夫人虽然脉象沉沉,却无实质病灶,这病是忧思过度所致。
心病?
沈青棠抬头看了她一眼,虽然隔着纱帘,却也能感觉到这夫人情绪不高,似乎有些郁郁寡欢。
要是心病,光靠喝药可没什么用。
沈青棠转了转眼珠,有了主意。
她收起纱巾,行了一礼,说道:“夫人并无大碍,只是思虑过多,有些劳损心神,只需服一副药即可。”
那夫人点了点头,便向侍女示意:“带沈大夫去领赏。”说着便要放下纱帘。
沈青棠却并没有挪步,反而又行了一礼,开口道:“恕草民失礼,这药方须得亲自交予夫人。”
“哦?”那夫人闻言,抬起了头,“那便拿来吧。”
沈青棠原地不动,轻声道:“莫思身外无穷事,且尽眼前有限杯。此即药方,请夫人莫忘服用。”
那夫人顿了一顿,随后便笑了起来:“沈大夫不愧名医,对症施治,治病治心。只是这药难以下咽,该如何是好?”
沈青棠略一沉思,回应道:“草民倒有一法,可解此方难咽之苦。”
“哦?”那夫人饶有兴致,看着沈青棠。
只见沈青棠恭敬地行了一礼,语气庄重,一字一顿道:“穷则独善其身,达则兼济天下,此方可解。”
那夫人听到这话,有一瞬间的愣怔。片刻后,她的眼神亮了起来,“好方子!沈大夫的医术当真高明。”
“夫人宅心仁厚,是江陵城民之福。”沈青棠客气道。
“若沈大夫不嫌弃,喝杯清茶再走吧。”
沈青棠轻轻一笑。
“多谢夫人。”
侍女带着沈青棠来到花厅,上了一壶茶便鞠躬离开了。
沈青棠淡定地喝着茶,眼神却留意着周围的动静。
花厅离书房不远,仅仅隔了一个花园。只要沿着边上的小道,很快就能到书房。
几个花匠还在除草,时不时擦一擦头上的汗。
沈青棠一边喝着茶,一边算着时间。
应该差不多了。
很快,那几个花匠果然离开了花园,准备将除下来的草搬走。
沈青棠看准时机,快步穿过小道。书房门没锁,她迅速闪身进去。
关上门的那一刻,她才长舒一口气。
总算成功了。
沈青棠将自己隐在阴影里,这才抬眼观察起来。
这一看,倒有些出乎她的意料。
和卧室截然相反,这书房没有任何奢华的陈设,连桌上的砚台都是划痕累累。
唯一引人注目的,便是高挂在墙上的一副题字,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大字:勤政为民。
粗粗一看,倒像是个为民请命的好官。
沈青棠来不及细看,便开始四处搜寻起来。
书桌上堆着各种公文,沈青棠翻看了几篇,就觉得有些头疼。
公文里充斥着冗杂的官话,读起来很是费劲。要是这样一篇篇去看,要找到猴年马月去?
沈青棠停下动作,决定换个思路。
她细细回想了一下过往的线索:
先是纳不上粮税,被动用私刑;
再是牢前对峙,县令主动请罪;
然后毒蛇伤人,县衙不管不顾;
如今米价飞涨,百姓吃不上粮,县衙却始终不肯开仓。
一桩桩一件件,似乎都围绕着一样东西:
粮。
沈青棠沉思起来。
有什么东西,是跟粮食有关的?
她的视线在书房里一一掠过。
公文、书籍、信件、算盘……
等等。
算盘!
沈青棠突然眼前一亮。
既然有算盘,就一定有账簿。
百姓纳上来的粮,要有账簿记录;县衙开仓放粮,也要有账簿记录。
县衙所有的收支,按理都要在账簿上,一笔笔记下来。
所以,若是这县衙真有问题,一定能在账簿上找到线索!
沈青棠快速搜寻起来,可即便她将书桌和书架翻了个遍,也没找到账簿的影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