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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“夜半三更,来郊外赏月,陈县令可真是好雅兴。”
宁知语气悠悠,眼神淡淡地看向那县令。
“……王爷谬赞。”那县令神色紧张,说话都有些不顺,“属下走错了路,叨扰王爷,这就回府领罪。”
那县令说着,急匆匆便想离开,谁知刚走一步,忽然感觉耳旁有疾风掠过。
紧接着,脖子上传来一阵凉意。
他颤抖着低头一看,一柄薄薄的剑正贴着喉咙,稍有不慎,就要划出血来。
那县令顿时脸色惨白,颤抖着看向宁知。“王、王爷这是何意?”
“月色迷人,浪费可惜。”宁知抬了抬眼,“来都来了,不如赏完再走。”
那县令抬起头,看了一眼那被乌云挡住的月亮,不由得吞了吞口水。
“王、王爷说得有理,是属下不懂欣赏,浪费明月。”
“陈县令谦虚了。”宁知冷冷一笑,“这里远离城镇,清清静静,可是个赏月的好地方。”
“……是、是。”那县令抹了把汗,不知道宁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只好应和地说道。
“陈县令上任江陵,有多久了?”宁知把玩着折扇,漠不经心地问道。
“承蒙圣恩,有、有十来年了。”
“陈县令爱民如子、广结善缘,想必人缘甚好,是江陵之福。”
县令看了眼脖子上的薄剑,颤抖道:“不敢、不敢。”
“既如此,今夜美景,也当与朋友同赏。”宁知语气淡淡,脸上看不出表情,“是吧,陈县令?”
那县令听到这话,浑身一僵,身上顿时冷汗涔涔。
他艰难地吞了吞口水,抹了把汗,才出几个字道:“天色已晚,不如改日……”
“改日?”宁知冷笑着瞥了他一眼,“依本王看,今日便是个好日子。”
“既然陈县令开不了口,本王便替你请了。”宁知语气淡淡,随意挥了挥手。
身后的卫队迅速行动起来,将此处的荒废民房,全都搜寻了一遍。
很快,卫队押着一群人,齐刷刷排列在宁知面前。
粗略一数,竟有几十号人!
这些人以妇孺居多,各个衣衫褴褛,面黄肌瘦。
他们眼神躲躲闪闪,不住地往阴影里藏,在看到宁知的瞬间,有个别甚至想逃跑,被卫队迅速按在原地。
宁知的眼神蓦地锐利起来。
以他办案的经验,这些人不像正常农民,反倒更像逃犯!
他直直地盯着那县令,呵斥道:“陈县令,好大的胆子!”
那县令早已被吓得腿软,此时听到宁知这话,一下就跪在了地上,嘴上不住求饶:
“王爷饶命,王爷饶命,属下……属下不认识这些人……”
“不认识?”宁知冷哼一声,“陈县令真是大方,冒着吊脑袋的风险,给不认识的人私运官粮!”
那陈县令听到这话,浑身一抖,“王、王爷……”
“怎么,陈县令该不会还想告诉本王,深更半夜跑到郊外,是来交朋友的吧?”
“还是你书房暗格里的是本假账,只是跟朋友闹着玩的?”
宁知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县令,眼神嘲讽又锐利。
“王、王爷……属下……属下……”那县令支支吾吾,冷汗涔涔地想着措辞,却听见宁知一声冷笑。
“看来陈县令当真是官当久了,连本王都不放在眼里。”宁知冷冷道,“既如此,便去刑部大牢说吧!”
“来人!”
“王爷!”
那县令扛不住了,一头磕在地上,声音颤抖地说:“属下、属下全都交代,求王爷饶命!”
宁知不置可否,冷冷地看着他。
“这些人……这些人……”那县令咬了咬唇,眼一闭心一横,直直说道:“这些都是本该流放之人!”
“呵。”宁知意料之中,冷笑一声,却并未打断。
“家属触犯律法,他们受到牵连,被判流放边疆。经过此地时,属下……属下见他们着实可怜,便……便……”
“哦?”宁知抬了抬眼,“照这么说,陈县令真是宅心仁厚得很啊。”
“王爷……王爷过奖……”
“过奖?”宁知冷笑,“窝藏钦犯,私运官粮,你可知是什么罪名?”
“冒着杀头的风险,就因为一时心软?陈县令,你当本王是三岁小儿么!”
宁知眼神肃杀,周身气场全开。
那县令止不住抖了几抖,听到这话,终于跪趴在地,“王爷!属下……属下一时鬼迷心窍,请王爷饶命!”
“说,你是受谁的指使!”
“是……是……”那县令偷看宁知一眼,深吸一口气,大声说道:“受沈太医指使!”
宁知瞳孔骤缩。
江陵只有一个沈府,而能被称为太医的……
他盯着县令,语气不带任何感情,一字一顿地问道:“你说谁?”
那县令吞了吞口水,捏紧了拳,几乎是闭着眼说道:
“太医院院首,沈商陆、沈青棠之父,沈家已故家主——沈复,沈太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