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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宁知走得很快,沈青棠追上他的时候,已经快到县衙了。
四周聚满了人,即使有话想说,现在也不是合适的时机。
沈青棠只好把话都咽了下去,跟着宁知的脚步,默默走了进去。
宁知已经坐在了旁听的位置上,沈青棠刚一进来,他便把头转了过去。
也不知道是没看见,还是不想看。
沈青棠叹了口气,心知这回是真惹他生气了。
她正盘算着一会儿要怎么解释,却见县令走了进来。
“来人,把犯人带上来!”
沈青棠一回头,就看到孟老婆婆被两个狱卒押着,带上了堂。
那孟老婆婆不愧是宫里出来的,此时虽然下狱,却仍然挺直了背,恭敬行了一礼。
县令一拍惊堂木,“你可认罪!”
“回大人,草民知罪。”孟老婆婆磕了个头,语气平静地说道。
“可有共犯?”
“全都是我一人所为,没有共犯。”
“那秦玉现在何处?”
“大约已死,尸骨无存。”
沈青棠一怔。
“胡说!你这供词里明明写着,她假死逃婚,又为何尸骨无存?”
孟老婆婆神色平静,“那药含有剧毒,虽服下解药,却也恐回天乏力,按时间推算,应当已死。”
“你可知,蓄意杀人,是什么罪过?”
“听凭大人发落。”
那县令没想到犯人如此配合,一时竟有些意外。他看了宁知一眼,见宁知没什么表情,便拿起惊堂木,想下定论。
沈青棠急了。
她见过那毒药,虽然毒性强烈,但融在香烛里本就散发得慢,若是解药服得及时,是可以完全解毒的。
那孟老婆婆此言,无非是想求一死。但真相明明不是这样,沈青棠怎么忍得住呢?
当下又只有她一人见过那毒和解药,只有她能站出来作证。
沈青棠捏了捏手心,深吸一口气就想冲出去,门外却突然传来一句高喊。
“大人且慢!”
一时间,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外看去,却见一个身形瘦弱的女子,直直立在寒风中。
“来者何人?”
“小女,秦玉。”
这话一出,在场的人瞬间窃窃私语起来。
沈青棠也愣住了。
秦玉?
她好不容易才逃出去,怎么又回来了?
沈青棠不由得看向宁知,宁知却看着秦玉,眼神里是意料之中的淡然。
秦玉一步步走进县衙,那孟老婆婆见了她,表情明显震动。
突然,孟老婆婆重重在地上磕了个响头,随后高喊道:
“回大人,此事全是老身一人所为,请大人明鉴!”
秦玉却直直在她身边跪了下来,摇了摇头,说道,“孟婆婆,我自己的过错,便由我自己承担。”
那孟老婆婆听到这话,浑身如同泄了气一般,一直挺立的脊背也弯了下来。
秦玉恭恭敬敬地向县令行了一礼,便开始叙说起来。
按照秦玉的说法,去年上元节,父母难得允许,让她出门逛灯会。
她非常开心,精心打扮一番后,早早便出了门。
长安街上,各种灯笼琳琅满目,她忍不住女儿家的好奇,也找了一个摊位,挑选起来。
挑挑选选了半天,她终于看中了一盏兔子形状的灯笼,刚想伸手去取,却被人撞到了肩膀,灯笼也掉在地上。
刚巧有一位公子经过,帮秦玉把灯笼拾了起来。秦玉抬头,便撞上了一双温柔的眼睛。
就是这一眼,让她心里如小鹿乱撞,脸也开始发烫。
所幸灯笼完好,那人见秦玉着实喜欢,便买下了这盏兔子灯笼赠与她。
后来,两人一起看了烟火,放了花灯。离别的时候,那公子与秦玉约定,这灯笼便是信物,等他功成名就,一定前来提亲。
此后,两人便断了联系,只留秦玉日日苦等,拒绝了很多人的提亲。
其中,就包括薛已。但薛已不知为何,仿佛认定了秦玉一般,三番五次上门提亲,即使被拒绝也不气馁。
今年三月,秦玉终于等到了那位公子。那公子考中举人,如约前来提亲。
本来是一桩美事,但秦玉的父母嫌弃那公子家贫,即便中了举人,也给不了多少彩礼,瞒着秦玉便将这婚事推了。
秦玉知道后,哭闹了几回,那父母见她如此坚决,更下定了要将她嫁出去的决心。
于是挑挑拣拣,便选中了从未放弃,且家境尚可的薛已。
秦玉心如死灰,任由家人安排,去了女教念学。
说来也巧,那女教正在寺庙后面,秦玉去念学之时,便碰到了前来祈求佛祖开恩的公子。
两人一见如故,却因秦玉已许他人而万般无奈。
秦玉泪水涟涟回了女教,被孟老婆婆发觉,仔细询问之下,才知道其中缘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