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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西市的药铺里。
宁知把玩着折扇,沈青棠托着脑袋,沈商陆则盯着火炉,仔细熬着药。
“王爷,那受私刑之人,名叫吴良,家中还有父亲和妻子,但自从吴良被捕入狱,两人便不知所踪。”
卫城风尘仆仆地开口道,显然是奔波了一段时间。
沈青棠听了这话,不由得感慨起来:“这吴良也太惨了,好不容易被放出来,却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。”
“大难临头各自飞,人之常情罢了。”宁知喝了口茶,淡淡说道。
“唉,果然是易得无价宝,难得有情郎。”沈青棠托着脑袋,像个老学究似的说道,“古人诚不欺我也。”
“你倒是深有同感。”宁知看着她摇头晃脑的样子,好笑地回应。
“我这叫有感而发。”沈青棠白了他一眼,又托着脑袋遥想起来,“不过哪天,我要是被抓了,肯定也想让家人离得远远的,别因为我受牵连。”
“是么?”宁知看了她一眼,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,悠悠说道:“牢里阴暗潮湿,兴许有蛇,有虫,也可能有鬼……”
“停!”沈青棠瞪向宁知,“牢里怎么会有那种东西!”
“谁知道呢。”宁知慢慢说道,“可能他们也知道,有些人胆子小吧。”
“……”沈青棠斜了他一眼,转头不理他。
卫城站在原地,看这两人互相斗嘴,感觉自己颇有些多余。
但他还有事要请示,纠结了半天,还是鼓起勇气询问道:“王爷,原本说找到家属,便将此人送回,可如今家属失踪,此人该如何安排?”
宁知听到这话,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折扇,一时没有回应。
沈青棠听到这话,转过身来,刚巧对上宁知沉思的眼神。
她抿了抿唇,思索起来。
那县令可疑得很,此人又是案件的重要证人,得找个信得过地方。
但他伤得很重,最好是找个方便就诊的住处。
谨慎起见……
她看了看一脸茫然的卫城,又看了看正在沉思的宁知,缓缓说道:“这人伤势重得很,要是身边没个人,难保会出什么事。”
宁知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,嘴角几不可见地扬了扬,应道:“的确如此。”
“这一时半会儿的,也不知道把他送到哪儿去。万一送错了地方,反倒害人。”沈青棠愁容满面。
宁知勾了勾唇,“的确。”
“唉,这可真是难办……”沈青棠惆怅地摇着头,眼角的余光却不住地往旁边瞟。
旁边的沈商陆扇着火炉的风,认真熬着药,仿佛完全没听到沈青棠的话。
沈青棠咬了咬嘴唇,正想再说点什么,却听见沈商陆悠悠的声音。
“我说沈青棠,”沈商陆动作不停,“你最近进步可真不小啊。”
“嗯?”沈青棠突然被夸,不由得扬起嘴角,“那可不!好歹也是经历过大案子的人了,当然不一样了。”
“可不是么。”沈商陆悠悠说道,“既学会了胳膊肘往外拐,又学会了出卖亲哥,真是不一样了。”
沈青棠一听这话,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,只好讪讪地开口:“哥,这人是此案的重要证人,可不能让他出事……”
沈商陆斜了她一眼,“你看,果然胳膊肘往外拐。”
沈青棠脸一红,正要辩驳,沈商陆又继续说道:“行了,这药铺后院没人住,就暂且将他安置在这儿。不过……”
他看了沈青棠一眼,“你可欠我个人情。”
沈青棠咧开了嘴角,“成交!”
她长舒一口气,正想去看看那人病情,却突然听见门外传来阵阵喧闹。
“怎么回事?”沈青棠探头看出去,却见巷子口聚集了一大堆人。
“这么多人,怕不是出什么事了吧。”她快步走了出去,刚走到巷口,就听到一句哭声:
“求大人还我夫君清白!”
那声音带着哭腔,听起来十分凄惨,沈青棠惊了惊,随即停下脚步,往人群里看了一眼。
只见人群中央,跪着一个披麻戴孝的女人,不断向路人磕着头。她的面前摆着一张惨白的纸,上书几个黑色大字:“还我夫君清白!”
白底黑字,配上凄惨的哭喊,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。
沈青棠有些不忍心看,正想上前询问,却见转角处突然来了个衙内。
那衙内气势汹汹地扒开人群,叉腰站在那女人面前:“不要在这里乱讲!赶紧走!”
那女人见了衙内,不住地磕头,颤抖着声音说道:“大人,求您行行好,帮忙跟县太爷说一说,我夫君是清白的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