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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七皇女府里,刘央坐在凉亭里,磕着瓜子,弯了眸子,忽而抚掌大笑。
亭下,黑衣侍卫退了下去。
柳湘言将酒满上,轻勾了唇角,“殿下,如此一来,宋岚玉便不得不来求殿下了。”
“本殿下亦是没想到母皇至今也如此在意宋家人,急着将宋岚玉的软肋,拿捏在手里,这样看来,虎威军确实值得筹谋,本殿下早早的在棋局里埋下日后反制的杀招,也算算无遗策。”
广袖华服散乱,指尖触到酒杯,刘央眼带醉意,志得意满,“母皇一定不会想到我才是与她最像的女儿,本殿下的那几个姐姐,眼高于顶,岂会算计到一个无关紧要的小郎君身上,哈哈。”
“那殿下,母亲那可要事先交代一声,免得其他殿下察觉,搅了局面”,柳湘言心下略略一盘算,眉眼带笑,“这好处,就如同肥肉,谁不想争着占尽便宜,宋岚玉,也不是傻子,若让她瞧出端倪,殿下岂不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。”
“言儿说的有理,本殿下好不容易找到条出路,可不能被其他皇姐给夺了去,冷郁!”
刘央突起食指,敲了敲案,“去刑部,与本殿下的岳母送个口信,就说母皇送进的那个沐家小郎,需妥善安置,除宋岚玉外,旁人不许随意探视。”
“诺”,年轻挺拔的侍卫,眸如一潭死水,不知从哪冒了出来,执着把残剑,跪在地上领命退了下去。
七皇女府邸,亭台楼阁层层不绝,黑衣身影迈到墙角,纵身一跃,踩在屋檐,一路畅通无阻。
与一顶软轿,几乎同时到达刑部鎏顶乌门,在摆着两座威武石狮像前擦肩而过。
软轿里,宋岚玉撩起轿帘,扶着随行侍子的手,出了轿子,侧眸看了眼匆匆迈过的背影。
几乎同时,冷郁也冷淡的瞥了她一眼,率先递上名帖,被官差迎了进去。
侍子瑟缩了下身子,小声嘟囔,“女君,那人怎么一股子死气沉沉的味道,可吓死人了。”
宋岚玉顺势收回手,含眸轻笑,“那你先回去。”
“可是女君气色这样差,主君吩咐了,女侍照顾的不周到,需得奴跟着不离身,否则女君便去不得大牢。”
小侍子犹犹豫豫,想走,可步子却转了回来。
宋岚玉抬头看了眼将近晌午的天色,想到宋林氏勉强答应时的面色,微微咳了一声,“那你且在此处等着,不然大牢的犯人,吓坏你,到时就是女君我照顾你了。”
侍子一想有理,忙松了口气,催促道,“那女君快去快回,不然主君还会派人过来,那时会穿帮的。”
宋岚玉转过身,领着两名外院女侍,向衙差递了名帖,径自去了大牢。
两女侍素日只负责些杂活,此次被自家女君挑中,贴身伺候,属实受宠若惊。
宋岚玉一吩咐候着,便老实的顿在原地,低眸垂手,不敢出了差错。
几队衙差押着犯人经过,稀奇的看了眼,交头接耳一阵,约莫知道了不是什么新进的囚犯,也就点点头,继续过去了。
宋岚玉走在前头,将话听了个满耳,无甚意外。
这几月,总有犯上作乱,亦或冒犯龙颜的谏官被送进刑部,以谋逆罪名,抄家戴罪,不日便送去凉州服役。
因而,刑牢满满当当,挤不出牢房,来关押犯人,上头为了避免此事惹得刘帝不快,牵累自己的乌纱帽,干脆就将人露天关在囚车里,到日子了,直接拉走上路,省了不少事。
她带的女侍衣着干净,裳面也有些讲究,却比不上官员家眷们的鲜亮衣裳,难免让这些衙差以为是要关进囚车的犯人。
宋岚玉摇摇头,跟着领路的衙役,来到了关押沐笙若的牢房。
牢房里,小郎君手腕戴着枷锁,细细的仿佛一动,就会被弯折。
抬眸的刹那,微红的眼眶,夹杂着喜悦,亮晶晶的看向她,“宋岚玉!我就知道你会来,你不会不管我。”
他喜的又掉了泪,抬袖急急抹去后,顾不上衙差未走,便扯上了她的袖子。
“宋岚玉,你过来,你坐这。”
沐笙若拉着人,走到铺着稻草,勉强称之为床的榻上,轻手拍了拍,坐了下来仰头,望进她眸底。
“快坐啊,宋岚玉,这样看你,我抬着下巴说话,好累的。”
宋岚玉仿佛受到了蛊惑,竟然鬼使神差的真的坐到了一边,华服广袖,铺展开来,光泽犹如星月,衬的仿佛云上仙历劫,颇有些束手束脚的不知该如何适应当下窘境。
“咳”,她轻咳了声,掏出袖中锦帕,递了过去,掩饰尴尬,“擦擦吧。”
沐笙若眸子微微亮了些,抬手接过,动作间镣铐发出阵沉闷声响,打破了些许寂静。
他凑上去,轻嗅了下上头染上的些许竹叶香,装作擦过的模样,将帕子揣在手里,悄悄欢喜的叠成方正。
“宋岚玉,这方帕子脏了。”
小郎君怀揣着小心思,蹙起眉心,很是为难,“下次,你还是在袖里多备一方帕子吧。”
宋岚玉见他可怜的小模样,身处刑狱,实在凄惨,还能想着这些,不忍拒绝。
“好”,她轻颔首,趁着间隙,仔细看了眼他腕处被锁链磨起的些许青痕,抿唇,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玉塞封口的小瓷瓶,不偏不倚的搁在了两人间空出的榻上。
“这是上次给过你的药,你抹一抹,淤青很快就能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