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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傅均言是拿着面前的书本和一旁的双肩包起身的,抬步就走,腾出一个空位。
元夏见后面有人来,以免座位被占,忙不迭拿着书走过去,站到位子前。
她没有立即坐,一是等位子散散热,二是回头望了让出位子的人两眼。
傅均言大跨步地走出这个房间,不知道是恰好要离开,还是只为了给她让这一个位子。
总之空位寻求不易,元夏收拢杂绪,坐下安心看书。
书本比较薄,她看书的速度又快,等她看完,发现时间还早,又去书架找。
好不容易看中一本,无奈放得太高,元夏伸手都够不到。
就在她踮起脚尖探,发现还是吃力的时候,一只修长好看的手从后面伸出,落到她想取的那本书上,轻松拿下来。
元夏正想回身感谢,惊觉萦绕在鼻尖的味道不对,是熟悉的淡茶香。
她回头看去,站在面前的当真是傅均言。
他不是走了吗?又折返了?
傅均言把书递给她,转身往其他书架走。
元夏捧着书,瞅着他的背影,心情难以言说。
她再回到座位,有意无意地往旁边的书架瞟,发现傅均言没有走,选了一本书,站在书架之间,专心致志地翻阅。
元夏晃晃脑袋,让自己平静,不在图书馆里面填充知识,是对图书馆的不尊重!
她又忘乎所以,一心看书。
再次使她抬头的是同一张桌子的校友在小声议论:“怎么下雨了?”
“哎呀我没带伞。”
“快走吧,等会儿越下越大。”
元夏望出窗外,真是阴云压阵,雨幕漫天,淅淅沥沥,不算小。
她不像叶萌萌,有随身带伞的习惯,但叶萌萌这会儿在上选修课,管不了她。
她只能自力更生,收拾东西离开。
找书架放好书,走出这个房间之前,元夏不自觉地在书架间扫,没注意到傅均言的身影。
约莫早走了吧。
元夏下楼,走到图书馆门口,和好些没带伞的同学们一样,准备冒雨往前面冲时,一个人站到了她旁边,嗓音低冷地问:“去哪里?我送你。”
元夏仰头,对上傅均言幽沉的眸子,他单肩背着包,手上拿着一把全黑的伞。
比起淋雨和打伞,元夏毫不犹疑地选择了后者:“回寝室。”
傅均言把伞撑开:“走吧。”
元夏视线下落,同他并肩走向雨帘。
自从迎新晚会发生那件事后,两人头次离得如此之近。
元夏嗅着傅均言身上的淡茶香,总觉得哪里怪怪的,不太自然地和他隔开了两步的距离。
傅均言垂眸扫了她一眼,步子只前未右移,仅瞧得见手上的伞朝身边的女生倾斜。
元夏关注到,说:“你打正,你另外一边要淋湿了。”
傅均言没应,脚尖朝她迈近了一步,彼此的衣袖不时擦到一起。
元夏望望头顶的伞,不算大,确实需要靠近才能遮住两人,便维持了这样的距离。
雨天多寂寥,又是在叶落纷飞的秋季,用一把伞下的两人踩着被雨水陷在地上的枯叶往前。
各怀心思,没有一个人开口。
元夏其实有挺多想说的,关于傅均言和他妈妈,关于他和天文学,关于他们两人之间。
但话到嘴边,不曾把一个字送出口。
她仰头瞥傅均言,他落向前方,冷沉的眼神告诉她,他不想说。
元夏便不自讨没趣和强人所难,这是她最不喜欢的。
两人沿着路边的林荫道走,路上有共享单车和小汽车穿行。
在一辆汽车驶过,车轮压到路边的水洼,溅起大水花,眼看两人都要遭殃。
傅均言条件反射地交换了撑伞的手,空出右手搂过元夏的肩膀,拥着她避开飞溅的水渍,用自己的身子去挡,任由脏水溅湿外套和裤脚。
元夏陡然撞入他的怀抱,紧贴他结实的胸膛,感受他独有的温度,恍惚间万籁俱寂,只听得到砰砰作响的心跳声。
傅均言垂下眼看她,盯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问:“你很热吗?”
元夏不理解他为什么这样问:“啊?”
傅均言一本正经地说:“你的脸有点红。”
他不说还好,一说元夏感觉脸颊更烫了,才反应过来还靠在他怀中。
元夏速地站直身子,同他拉开距离,小半个身子跑出伞外都不知情。
傅均言唇角晕染浅淡笑意,举着伞朝她走近,磁性嗓音极其悦耳:“不要离我那么远。”
元夏抬眸和他对视,她的眼睛太亮,好似墨夜明星,独此一份,自带吸引力。
傅均言不自在地错开眼,补充道:“淋了雨会感冒。”
元夏转向前方,不以为意:“我身体素质好着呢,一般不感冒。”
傅均言跟上她的步子:“以防万一。”
元夏无话可说,傅均言又朝她更近一步。
抵达女生寝室楼下,元夏面向他说谢谢,才注意到他衣服和裤边又脏又湿,指着说:“你的衣服……”
傅均言回:“不碍事。”
“哦。”
见他没有其他话了,元夏转身进楼。
傅均言站在原地好一会儿,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才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