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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廷州走了。
他本想出门，痛痛快快的发泄自己的脾气。
可是，人走到楼梯口，就走不动了。
过道里的灯十分昏暗。
就像是母亲的生命，已经不亮了。
这一次赌气出去，随时都可能发生不可言的坏事。
霍廷州再次心软下来。
他在过道里，枯站了很久很久。
他突然就明白，为什么当年唐艾为了钱，可以什么都不要。
她可以把深入骨髓的爱藏起来，做毫无名分的霍太太。
可以忍受唐情的侮辱。
生活像是玻璃渣子，她能全部吞咽下去。
她实在离不开小暖。
只要小暖能活着，她什么都可以付出。
就如同，现在的霍廷州。
只要母亲能活着，他什么都可以忍。
本来，唐艾的生命一片黑暗，她可以一直闭着眼睛走下去的。
是自己成了她的光，她才知道生命可以如此鲜活。
在某种意义上，他根本就不是唐艾的救赎。
而是罪恶。
过去很久，霍廷州才冷静下来。
天亮了。
很多事情，一睁眼就压着他，喘不过气。
……
唐艾一醒来，就接到了霍廷州的电话。
电话里，霍廷州约她出去见面。
唐艾答应下来，穿上衣服的功夫，就看见霍廷州的车在楼下。
贝妮给她做了早餐，她拿上就走。
到楼下，唐艾才看见霍廷州的车上，落了一片薄薄的叶子。
他应该来很久了。
霍廷州看不出什么表情，眼底一片冷漠。
唐艾上车坐好，把手里的早餐递给他，“吃吗，贝妮做的。”
霍廷州淡淡道，“刚喝了咖啡，不饿。”
“嗯。”唐艾咬了一口，“你的伤口怎么样了？”
霍廷州看着她，她殷红的唇因为吃东西而微微蠕动，优雅又漂亮。
他突然就来了食欲。
“给我吃一口。”
唐艾一愣，“什么？”
霍廷州自己低头咬了。
唐艾也没松手，任由他吃。
她也知道，霍廷州也不好过。
现在能心平气和，就很不错了。
霍廷州道，“如果不是我们之间有更大的矛盾压着，你根本不会关心我的死活。”